丹青妙笔展现治水智慧 古悦新喜

张钰霖

《 人民日报 》( 2024年06月16日 第 08 版)

中国画《李冰父子与都江堰》,作者梁时民、李锛、张跃进。

中国画《摹楼璹耕作图》(局部),作者元代程棨(传)。

荒漠化是影响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全球性重大生态问题。在扎实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中,治水成为防治土地荒漠化与干旱的重要一环。从古至今,中国人对水利之用有着深刻理解,从发明水利机具到兴修水利工程,历代画家用丹青妙笔将中国人的治水智慧录入史册。在第三十个世界防治荒漠化与干旱日即将到来之际,品读绘画中的水利之美,领略中国人的生态环境治理智慧,可为进一步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提升荒漠化防治水平提供启示。

呈现水利机具设计巧思

水对于农业生产有着重要意义。在用水、治水、管水等实践中,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了许多水利机具,大大提高了土地利用率和农业生产率。

水具与农功的密切关联,除在史籍中有所记录,在传世考古和绘画图像中也得到直观表现。如《庄子·天地》记载,子贡路遇一老翁抱瓮灌园,便教他用桔槔取水以更加省力。“桔槔”这种较早出现的汲水机具,在山东省嘉祥县武氏祠的东汉画像石、甘肃省敦煌市莫高窟的壁画中都清晰可见。这些画面以场景式描绘,生动再现了桔槔取水原理——“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泆汤”。桔槔的出现,实现了让水从低向高的空间移动,早在春秋时期便已用于农业生产,可“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

随着大田灌溉需水量的增加,翻车代替桔槔成为主要引水灌溉机具,由于其形似“龙骨”,又名“龙骨水车”,也是世界上出现最早、使用时间最久的农用水车。龙骨水车形制轻便,“令童儿转之,而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其功百倍于常”。北宋郭忠恕(传)《柳龙骨车图》和南宋李嵩(传)《龙骨车图》,便以细致的笔触,描绘了龙骨水车借助畜力实现农田灌溉的情景。两幅画中,均可见一架设于近水地头的轮毂装置,车槽较长,童子执鞭驱牛前进以带动轮轴,从而实现引水灌溉,充分彰显古人创造智慧。

先进的水利机具还频频出现在“耕织图”中。如宋代杨威(传)《耕获图》、元代程棨(传)《摹楼璹耕作图》、清代陈枚《耕织图》等,皆对农田灌溉等活动和所用水具有着生动具体的描绘。先进水利机具的发明,使农田灌溉充分而得宜,从而保障了水稻灌浆、稳产高产。透过《摹楼璹耕作图》等作品,还可得知南宋水田耕作的系统性、科学性,这对江南地区开发和社会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物阜民丰,由此而兴。

通过品读绘画中的水利机具发展变化,不仅可以直观感受劳动技术的进步,还有助于从古人识水、用水的智慧中汲取养分。

彰显因势利导治水理念

水利灌溉、河防疏泛均被视为兴国安邦的重要保障。在不断改进水利机具的同时,人们还通过修建水利工程治理江河、灌溉田地。

最早反映古人治水智慧的当数“大禹治水”故事,这也成为绘画创作的主题。据北宋《宣和画谱》记载,东晋顾恺之曾作《夏禹治水图》。此后,如隋代展子虔、五代朱简章等均有相关画作载于史籍。唐代佚名《大禹治水图》,便生动描绘了大禹带领民众开山凿岭、疏通水道的情景,画面构图饱满,场面宏大,细节丰富,具有很强的视觉感染力。类似主题还可见南宋赵伯驹(传)《禹王治水图》等。借助笔墨丹青,“大禹治水”所含“疏源浚流”的治水智慧,以及“因势利导”的治水理念得以传承不息,对后世水利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兴修水利工程,在防汛抗旱的同时以囤水积水助力农田灌溉,是绵延千年的治水智慧。中国古代水利工程中,都江堰水利工程尤具代表性。它是世界灌溉工程遗产,也是当今世界年代久远、唯一留存、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中国画名家宗其香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绘制的《修筑都江堰》,便着重刻画了战国时期秦国蜀郡太守李冰亲临实地、督造江堤的场景,画风朴实,历史感扑面而来。入选“中华文明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由梁时民、李锛、张跃进合作的中国画《李冰父子与都江堰》,则以俯瞰视角展现了宏伟壮阔、荡气回肠的都江堰修建场面。画面中,岷江汹涌,山石峥嵘;鱼嘴筑堰,宝瓶分流;烧山碎石、河道清理、石料运送等原属不同时空的场景并置出现,充满浪漫主义色彩。这两件画作,将古人因势利导改造水流的治水智慧具象化,充分彰显都江堰让成都平原由“泽国”变为“天府之国”的历史意义。

梯田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过程中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利用系统,既可以通过山顶蓄水满足农作物的灌溉需求,也可以通过按照梯级布置的排灌系统有效治理坡耕地水土流失。秦汉时期,梯田耕作方式即已形成。作为一种改变地表形态的耕作方式,梯田在提供大量耕地面积的同时,也成就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明代,梯田修筑技术已相当成熟,梯田景观却很少出现在山水画中,只有少量作品以概括的手法表现梯田的造型特点,展现朴拙的田园之美。近现代以来,不少美术工作者深入生活、扎根大地,运用多元艺术手法描绘梯田新貌,折射时代发展。像亚明中国画《梯田修进白云里》借鉴西画的焦点透视,勾勒壮观的梯田建设场景。李可染中国画《山顶梯田》、关山月中国画《静静的山村》等作品,则在笔墨探索中将传统美学与现代梯田图式相结合。在近些年涌现的如徐里油画《加榜梯田》、张路江油画《阳光下的红河梯田》等作品中,梯田的自然美、人文美与工程美进一步融为一体。

随着时代发展,治水实践不断丰富。如今,众多水利工程屹立于大江南北,在防洪、灌溉、抗旱、发电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成为当代美术工作者热衷表现的主题。像刘杰油画《三门峡大坝》、方向中国画《龙羊峡水电站》、袁文彬油画《李家峡水库》等作品,以宏大视角直抒胸臆,赞咏这些水利工程的奇绝。王克举油画《俯瞰龙羊峡》、全立新油画《黄河·几字湾左岸幸福家园》等作品,通过对清澈的河水和两岸生机勃勃的景象描绘,侧面烘托人们在防涝抗旱方面的成果。沙永汇版画《智慧黄河》等作品则艺术化地表现了新时代治水兴水图景,铺陈人水和谐的美丽中国画卷。

如今,激荡着画家创作灵感的水利工程还在不断建设、维护。这些文明创造,彰显中华民族追求“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承接历史,启迪未来。

谱写水文与人文的交响

开渠、引水、通漕……古人的治水智慧,在人工水道的开凿中得到进一步体现。从古至今,一条条人工水道,既提升了水资源利用效率,也谱写了水文与人文的交响。

贯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实现了人工水道与天然水系的有机结合,对促进南北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文化交流、农业生产等起到重要推动作用。历代画家通过不同视角,从自然、历史、人文等维度挥洒笔墨、抒发情思。明代钱穀、张复合绘的《水程图》册,是关于京杭大运河的一件相当完整的图像记录。画作描绘了明代万历年间,文学家王世贞自家乡江苏太仓经大运河北上进京途中所见的景观风物,设色雅淡,笔触细腻,运河风光尽收眼底。清代王翚等人合作的《康熙南巡图》、徐扬《乾隆南巡图》等,则以长卷形式详细记录了大运河沿岸的地域风貌与风土人情,一派繁华之景。新时代,随着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步伐加快,不少画家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着力描绘千年运河的古韵新貌,如集体创作的长卷《中国大运河史诗图卷》《北京大运河揽胜图》《京杭大运河揽胜图》等。在创作中,美术工作者摆脱对运河开凿场景的直白描绘,而从更广的时空跨度、文化意义等方面入手,为画作注入丰富内涵。

同属人工水道,以青年为主力开凿于1958年的广东省雷州青年运河,有效解决了雷州半岛干旱缺水的问题,为防治土地荒漠化作出重要贡献。画家陆俨少创作了多件表现该运河的画作。比如,《雷州青年运河水库大坝》中,水波荡漾,一派静谧安然的景象。画家不仅呈现了雷州青年运河的生态美景,更使其生发精神意蕴,引人遐思。

一渠绕群山,精神动天下。红旗渠的开凿,把中华民族的一面精神之旗插在太行之巅。这条修建在悬崖绝壁上的“人工天河”,是河南林州人民改善自然环境、创造美好生活的共同记忆载体,更沉淀出红旗渠精神。在一代代画家笔下,人工奇迹与精神伟力交织,熠熠生辉。像龙瑞、王珂合作的中国画《红旗渠》等,以俯瞰视角、浪漫主义手法,描绘了红旗渠在群山之间蜿蜒向前、润泽万家的壮阔景象。马亚非和张松正合作的《山碑——红旗渠纪念雕塑》等,则通过表现辛勤的开渠者形象,彰显红旗渠精神。

纵观古今,水利题材绘画蕴含着中华民族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追求,贯通历史与现在,牵连国计与民生,折射出华夏儿女的勤劳、勇敢与智慧,也为中华文明绵延赓续提供精神力量。

(作者为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副研究员)

版式设计:蔡华伟


形容一个人画画好的成语

妙手丹青 、曹衣出水、落墨为蝇、巧夺天工、妙笔生花等等齐白石画虾可说是画坛一绝,灵动活泼,栩栩如生,神韵充盈,用淡墨掷笔,绘成躯体,浸润之色,更显虾体晶莹剔透之感。 以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落墨成金,笔笔传神。 细笔写须、爪、大螯,刚柔并济、凝练传神,显示了画家高妙的书法功力。 画家写虾,来自生活,却超越生活,大胆概括简化,更得传神妙笔。 齐白石画虾堪称画坛一绝。 齐白石画虾通过毕生的观察,力求深入表现虾的形神特征。

以''水墨丹青''写首藏头诗

水云之间红尘欢墨笔挥毫国画见丹青跃然纸上艳青山秀水风云观

春江花月夜的手法和暗示

此诗兼写春、江、花、月、夜及其相关的各种景色,而以月光统众景,以众景含哲理、寓深情,构成朦胧、深邃、奇妙的艺术境界,令人探索不尽,玩味无穷。 全诗可分前后两大段落。 “长江送流水”以前是前一段落,由春、江、月、夜的美景描绘引发关于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 发端两句,展现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辽阔视野。 一个“生”字,将明月拟人化;一个“共”字,又强调了春江与明月的天然联系。 江流千万里,月光随波千万里;江流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总而言之,月光、江波互相辉映,有春江处,皆有明月,何等多情!诗人立于江畔,仰望明月,不禁产生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疑问。 对于这个涉及宙宇生成、人类起源的疑问,诗人自然无法回答。 于是转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沉思。 宇宙永恒,明月常在;而人生呢,就个体而言,生命何其短促!然而就人类整体而言,则代代相传,无穷无尽,因而能与明月共存。 所以虽然不知“江月何年初照人”,但从“初照”以后,照过一代人,又照一代人。 诗人对比明月的永恒,对人生的匆匆换代不无感慨,然而想到人类生生不已,自己也被明月照耀,又油然而生欣慰感。 由此又作进一步探求:一轮“孤月”,永照长江,难道是明待她的意中人而至今尚未等到吗?于是由江月“待人”产生联想,转入后一段落。 “孤月”尚且“待人”,何况游了、思妇?诗人于是驰骋想像,代抒游子、思妇两地相思、相望之情。 诗人想象“谁家今夜扁舟子”,正经过江边的“青枫浦”,目睹“白云一片去悠悠”而生飘泊无定的旅“愁”,于是相思“何处明月楼”。 从“应照离人妆镜台”的那个“应”字看,“可怜楼上月俳回”以下数句,都是诗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想象妻子如何思念自己之词:妻子望月怀人而人终不至,因而怕见月光。 但她可以卷起“玉户帘”,却卷不去月光;可以拂净“捣衣砧”,却拂不掉月色。 “此时相望不相闻”,而普照乾坤的月华是能照见夫君的,因而又产生了“愿逐月华流照君”的痴想。 追随月光照见夫君,当然不可能,于是又想按照古代传说托鸿雁、鲤鱼捎书带信,然而鸿雁奋飞,也飞不出明月的光影;鲤鱼腾跃,也只能激起水面的波纹。 接下去,诗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思家念妻,由想象而形诸梦寐。 他在梦中看见落花,意识到春天已过去大半,而自己还未能还家。 眼睁睁地看着“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溶月复西斜”,时光不断消逝,自己的青春、憧憬也跟着消逝,然而碣石、潇湘,水远山遥,怎能乘月归家?以“落月摇情满江树”结束全篇,情思摇曳,动人心魄。 自“白云一片”至此,写游子、思妇的相思而以春、江、花、月、夜点染、烘托,想象中有想象,实境中含梦境,心物交感,情景相生,时空叠合,虚实互补,从而获得了低徊宛转、缠绵俳恻、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全诗三十六句,每四句换韵,平、上、去相间,抑扬顿挫,与内容的变化相适应,意蕴探广,情韵悠扬。 这篇诗受到明清以来诗论家的高度赞扬。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三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流畅婉转,出刘希夷《白头翁》上。 ”锺惺《唐诗归》石:“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真化工手!”陆时雍《唐诗 镜》:“微情渺思,多以悬感见奇。 ”王尧衢《古唐诗合解》云:“情文相生,各各呈艳,光怪陆离,不可端倪,真奇制也!”闻一多《宫体诗的自赎》更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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