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铭
业务骨干突然失业,人到中年再就业难,孩子上学老人看病,每月房贷一万五,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去送外卖……电影《逆行人生》中,徐峥饰演的高志垒化身千万同龄人的缩影,背负着无处不在的焦虑,而所谓中产精英,原来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身不由己的大厂耗材
相比同为徐峥主演的《我不是药神》,《逆行人生》聚焦的角色并非病友、家属这类特殊人群,大厂员工的身份更具普通性,其遭遇也更能引发共鸣。“听说了吗,老高被裁了,只能去送外卖?!”想象下这样的口气,就像是在说朋友圈里的一个熟人,闻者感慨之余,自会多一份“兔死狐悲”的悲凉。毕竟此般遭遇,说不定哪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这种感同身受恰恰是现实主义作品所必需的。
在外人看来,高志垒是标准的一线城市中产,名校毕业、大厂上班、家庭和谐……但这种美好而稳定的生活,在影片开场不久就被无情的现实击碎。大厂之强势,正在于裁员时并不在意个体感受,反而会巧立名目,就像电影《年会不能停》里那个听上去荒诞的“广进计划”,而被裁者大多只有低头接受,抱着纸箱走人的份儿。
作为全片第一个戏剧高潮,身为业务组长的高志垒,面对裁员谈话唯一的反抗只是用椅子砸碎玻璃墙,辛苦熬至的P7层级,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保障,就连法定的N+1补偿也被生生砍掉一半。如果说《年会不能停》还存留着一点理想主义的自证自救、博得大领导怜悯的“香火情”的话,那《逆行人生》中的大厂则是彻头彻尾的冰冷无情。裁掉那些工资高、年龄大、卷不动的老员工,就是人事的KPI(绩效指标),而老员工就像是生产线上的耗品耗材,用完一批自然要换新的年轻人填补上来。
影片中大厂内部竞争压力之大,让幸存者无暇怜悯他人,被裁者只能自谋出路,凸显出个体的渺小和无助。高志垒离开公司后,曾两次作为外卖员重返办公室,头一次不好意思怕遇见熟人,第二回就已坦然地递上外卖,而这时在会议室里咆哮哭喊的,正是接替他的年轻组长。直此,高志垒才算是跳出了“中产精英”的虚名,用冷静中不乏戏谑的目光观察自己曾经所属的群体——P7主管也好,资深程序员也罢,说到底不过是“无产者”,一旦遭遇意外,健康、房产、子女教育,这些看似牢靠却已提前透支之物,足以在短时间压垮他们,甚至还没有那条挣扎着跳入苏州河的鱼来得洒脱。
有情有义的外卖骑士
年龄不小,健康不再,再求职无果的高志垒,直到影片过半才被生活“抽”醒,彻底明白自己就是“打工人”的命,反倒是之前瞧不起的外卖骑手,成了他人生低谷里的一根稻草。外卖员和程序员,看似处于不同的“平行世界”,只在送餐取餐时才有交集,可随着剧情的深入,观众会发现这两种职业其实有着不少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说是“互为镜像”、暗藏因果,而高志垒就成了打通这两种身份的“闯入者”。
别看外卖员门槛低,可对高志垒这样的“职场新人”并不友好。无论是对外卖路线的熟悉度,还是和外卖餐馆、订餐用户的沟通技巧,老高一度都找不到方向,因此才会出现弄堂里“辣手摧花”的一幕。外卖行业赚的是辛苦钱,除了要在暴雨和酷暑中“逆行”,还会遭遇各种刁难、委屈,交通意外也如影随形。影片中仅车祸就发生了三四次,至于各种莫名的差评、超时、封号和罚款,就更时刻“蹂躏”着老高的身心了。
徐峥过去的草根银幕形象,有助于这个角色收获同情,且越是妻子通情达理、女儿乖巧懂事、父母含辛茹苦,就越衬托出老高的感受太“虐心”。也不能说这些剧情就是煽情,毕竟很多外卖员都有过类似的遭遇,细节来自于生活,观众也会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也曾对外卖员过于苛刻了。联想到这几天“外卖员下跪”的热点新闻,如何保障这一群体最基本的权益,已然引发了社会关注。
相比大厂里的人情冷漠,《逆行人生》有意把外卖员群体塑造得更具温情、更血肉丰满,无论是带老高入行的小伙儿、从不转单的大黑,还是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老抠、“位置决定想法”的站长,都显得有情有义。这段低谷中摸爬起的桥段,依稀可见《我不是药神》的影子,城中村、烧烤摊等草根环境里,埋藏着底层人群拼命赚钱的充分理由。如果不是为了支付医药费、月供高额房贷,高志垒是不会来体验这段“逆行”生活的,而正是亲历了这些辛苦,同时也向受伤的工友、淋雨的母子伸出援手,他口中再说出那句“你已经足够努力了”时,无奈中就多了一份自勉,也赢得了观众的一份敬意。
无处不在的算法魔咒
打工人是相似的。无论是写字楼里敲键盘的程序员,还是马路上风吹日晒的外卖员,如今都在经历着“卷人也卷己”的现实,太现实的大背景,太真切的小细节,让影片中那些喜剧桥段令人“笑不出来”,充其量也就算“黑色幽默”罢了。
影片中最为讽刺的,正是高志垒的“编程本领”,他曾笃信的“算法”,却成了大厂和平台“拿捏”打工人的法宝,尤其是当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时,还被系统要求通过微笑测试,这已完全超过了喜剧的范畴,成了让人后背发凉的魔咒。
而这个荒唐的设定,正是拜算法所赐,算法也成了高志垒贯穿全片的“宿命”。在大厂里,高志垒编写了优化裁员的算法,最后用在了自己身上;做了外卖员,他又开发了“路路通”APP,试图通过优化外卖路线来提高效率,想“用魔法打败魔法”,但最终很可能事与愿违。身为一名同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即使在骑手岗位上也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发挥专业所学和多年经验,给同行“造福”……这看上去是个很励志的故事,假如放到了单纯逐利的经济学中,却不一定会那么美好。当资本发现技术革新能够提高生产效率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提高考核标准,裁员增效,用新的算法榨取更多利润。
高志垒的初心是为骑手寻方便,“单王”大黑甚至贡献了自己的“秘籍(土算法)”。而实际上,在大黑身上,影片已经触及到算法的残酷性:虽然他自己月月第一,但也拉高了平台的计算标准,令其他同行的工作量难以饱和,导致双方翻脸甚至动起手来。这又与程序员们的遭遇如出一辙,大厂也在用算法让员工内卷,从而提高绩效、淘汰老人、寻求利润最大化。影片最后,老程序员、新外卖员老高好不容易完成的“路路通”APP被平台老总看中,如果这个算法被“招安”,等待骑手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算法本是中立,科技原本无罪”的说法,在当今世界并不能令人信服,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从业者担心AI的突飞猛进,就连好莱坞都不惜用罢工大半年来司法防御。外卖骑手之间、骑手与平台之间,真正的矛盾在哪,是算法还是人?《逆行人生》其实已经触及到了边缘,但又被主创轻巧地转化为了老高的励志故事,在紧张激烈的“最后一分钟比赛”中燃起来。影片下半程这样的处理方式,虽说有些规避“内核”,但好在并未停留在热血上,而是又回到了现实——月度夺冠几千块钱的奖励,并不足以维持高家的房贷,他们最终只能卖掉大房子,搬进便宜的老小区。这才是阶层跌落的实况,而这个男人所能抓住的,也只有“平安是福、知足常乐”的心态。毕竟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笑对人生,才是电影海报上一众外卖员的朴素追求。
谁知道《卖炭翁》的翻译?急需
第一种 烟熏火烤的颜色,两鬓头发灰白,十个手指乌黑。 卖炭得到钱作什么用?(为了)身上(穿)的衣裳和嘴里(吃)的食物。 可怜(他)身上(虽然)衣服十分单薄,心里担忧木炭的价钱太便宜,(却)希望天气(更)寒冷。 夜里城外(下了)一尺(厚)的大雪,天刚亮,(老人)驾着炭车轧着冰冻的车辙(赶往长安)。 牛疲乏了,人也饿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老人(才赶到)集市南门外,(累得)就在泥泞里歇息(喘口气)。 潇洒轻快而神气的两个骑马前来的人是谁?(原来是)(穿)黄衣服的出使宫市的太监和(穿)白衣服的年青的侍从。 (他们)手里拿着(官府)公文,嘴里高声说着皇帝的命令,拉转车头,大声呵斥着牛往北面拉去。 一车炭,一千多斤,宫市使者赶走了,(老人)舍不得(它),(却也)没办法。 (宫市使者)把半匹红纱和一丈绫绸,往牛头一挂就充抵了(一车)炭的价钱。 第二种 有位卖炭的老头,在终南山里砍柴烧炭。 他满脸灰尘,显出被烟熏火烤的颜色,两鬓头发灰白,十个手指乌黑。 卖炭得到钱作什么用?为了身上穿的衣裳和嘴里吃的食物。 数九寒天可怜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但是心里担忧炭的价钱便宜,希望天气更寒冷。 夜里城外下了一尺厚的大雪,清晨,老翁驾着炭车轧着冰冻的车辙赶路。 牛疲乏了,人也饿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老翁就在集市南门外泥泞中休息。 两上骑马的人轻快前来了,他们是谁?是穿黄衣服的太监和穿白衣服的差役。 手里拿着公文,嘴里说是皇帝的命令,然后拉转车头,吆喝着赶牛往北面拉去。 一车炭,一千多斤,宫市使者们硬是要赶走,老翁舍不得它,却也没有办法。 宫市使者们将半匹红绡和一丈绫,朝牛头上一挂,当作炭的价钱。
黄州突围中宋神宗派小太监刺探苏东坡(在监狱里)苏东坡没有理他而是说了一句诗,这句诗是啥。。。。忘了
余秋雨《文化苦旅 黄州突围》中,没有宋神宗派小太监刺探苏东坡(在监狱里),苏东坡没有理他而是说了一句诗的描写。 倒是另一篇文章中有类似的描述:两人道别,东坡调理了一会儿气息,和衣而卧。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进了囚室,躺到自己身边。 东坡毫不介意,不久鼾声大作。 睡梦中,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对着自己的耳朵说:“恭喜使君,贺喜使君!”东坡哪里知道,来人正是宋神宗派来刺探情况的小太监,他见东坡被关大狱还能如此酣睡,只能说明心底坦然,毫无愧怍,加之他也是东坡的粉丝,当夜向神宗如实作了汇报。 ——徐怀谦《何妨吟啸且徐行》——东坡的宿命与适命
卖炭翁原文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