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流产（SA）是一种常见的不良妊娠结局，可能引发多种短期产科并发症，如复发性流产、早产和胎盘早剥，并与静脉血栓栓塞等长期健康问题息息相关。因此，识别与自然流产相关的风险因素至关重要。
然而SA的发病机制至今仍未完全阐明。超过一半的SA与染色体异常有关，高龄、被动吸烟、慢性病、SA史和空气污染等也是SA的危险因素，但多数危险因素个人很难做出改变。妊娠间隔（IPI）指从上一次妊娠结束到下一次妊娠开始之间的时间。既往已有多项研究证实IPI可能是新生儿不良结局的可改变的行为危险因素。但活产后的IPI，特别是健康活产后的IPI，与随后的SA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是否能通过选择合适的IPI降低SA的发病风险？对于以上问题尚未有明确答案。
2024年6月17日，我国国家卫生健康委科学技术研究所马旭、杨英研究员以及苏州大学尹洁云副教授团队在《Jama Network Open》上发表了题为《Interpregnancy Interval After Healthy Live Birth and Subsequent Spontaneous Abortion》的原创性论文，在国际上首次揭示了健康活产后妊娠间隔过短（小于18个月）或过长（大于等于36个月）与随后的SA风险显著相关。
该研究基于我国国家免费孕前优生健康检查项目（NFPCP），以我国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于2010-2020年间参加NFPCP的180 921例20-49岁健康活产后再次妊娠的女性为研究对象。IPI被分为五组：<18个月、18-23个月、24-35个月、36-59个月及>60个月。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来计算比值比（OR）和其95%置信区间（CI），校正因素为末次月经时年龄、孕前体重指数、既往分娩方式、饮酒、吸烟、流产史、受教育程度和民族等。结果显示，与参照组（IPI为18-23个月）相比，IPI小于18个月时发生SA的风险高出15%[OR=1.15（95%CI=1.04-1.27）]，IPI为36-59个月时发生SA的风险高出28%[OR=1.28(95%CI=1.15-1.43）]，而IPI≥60个月时发生SA的风险则大幅增加113%[（OR=2.13,95% CI=1.78-2.56）]。
图1：2010-2020年中国不同妊娠间隔的自然流产风险比较表
与此同时，研究者考虑到上一胎分娩方式可能对子宫恢复及胚胎发育产生影响，按照分娩方式不同进行了亚组分析。结果显示，不同IPI间隔和SA发生风险之间的趋势依然不变。
图2：阴道分娩和剖宫产分娩亚组不同妊娠间隔与自然流产风险比较
以阴道分娩后18-23个月的IPI作为参考组，IPI≥36个月或上一胎进行剖宫产的妇女再次妊娠后发生SA的风险显著增加。上一胎剖宫产且IPI≥60个月的妇女发生SA的风险最高，校正后的OR为3.52（95% CI=2.78-4.45）。
图3：比较不同既往分娩方式后不同妊娠间隔与自然流产风险的相关性
从预防SA角度而言，该研究发现健康活产后最佳的IPI范围为18-23个月；与自然分娩相比，无论IPI为久，同等情况下剖宫产后下一胎的SA发生风险更高。这些研究结果可以为进行生育咨询和制定生育计划提供重要决策依据。
苏州大学胡璇、国家卫生健康委科学技术研究所杨英研究员、兰州大学王龙为本文的共同第一作者，苏州大学尹洁云副教授和国家卫生健康委科学技术研究所的马旭研究员为本文的共同通讯作者。
撰文 | 梅斯医学
编辑 | 阿拉斯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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